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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改“同,冯”不只是传说,世代相传二千年
讲述人:陕西韩城县徐村司马迁后裔 同嵬章
话说奸贼李广利奉了昏君刘彻的旨意,率领了500名御林军,离了东教场,杀气腾腾,直向东南角的“太史府“,扑去。他要把对头司马迁一家人杀得鸡犬不留,他还要乘机污辱美貌的司马夫人柳倩娘!
幸得司马迁的“续姐”莲花夫人事前通风报讯,柳倩娘女扮男装,领着幼予司马宏和女儿司马英,从刀海枪林中闯出,逃离险境。他们母子三人,出了西城门,如同漏网的鱼、出笼的鸟,逃奔在阳关大道。怕人识破落法网,夫人对儿女说:“叫我爹爹,别叫妈妈”年幼的司马宏,他叫溜了嘴,一时改不过,动不动,把“爹爹”又叫成了“妈妈”。这是事关生死的,气得夫人打了他一个耳光,他才真正的记下了。
头一天晚上,他们来到沙滩一家小店,进门时,看见门边挂着“悦来客店”的牌子。店主人把他引向后院的小房中。一张破桌,一个土炕,有几床黑油黑油的被子,不知多少年没有拆洗过。司马宏上前用手抖了抖被子,捂着鼻子。夫人小声说:“你将就点,出了门了,那里来的多余话。人常说:‘好店宿一晚’,明天就到了你姐姐家--华阴县。”司马英也在一旁劝弟弟说:“受罪就是这一晚了。到我家后,我给你拾掇一间干于净净的房子住。”
店主人送来热腾腾的包谷馍、萝卜叶腌的酸菜。饥饿的司马宏,抓馍便吃,觉得酸菜也蛮好吃,如同狼吞虎咽一般,三锤两梆子,就吃了个肚儿圆。
姐姐贴近他的耳门,悄悄问道:“被子赃,馍菜该不赃了吧?”这样一问,司马宏想起刚才送饭的店主人,黑油麻子破絮袄。他腻腥得想呕吐,可吐不出来。这时,店主人取碗筷来了,对夫人说:“先生!把店钱开了,你们明天也好赶路了。”店家一边说着,一边瞪着一双贼眼,贪婪地看着炕上放的包裹行囊。
夫人逃出城后,怕钱多显眼,就事先到了僻背的地方,取了少许碎银,装在外面。这时,她把身上的碎银都掏出,数来数去,还少银子半钱,不够店钱。又不能当着店家的面,散出藏在内衣的银子。便对店主人说:“我们是华阴人,京地探亲回来,明天就到了家,缠盘不足,欠你店钱半钱-沾光了”店主人回言说:“小事,小事l,钱不要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再过来,就往咱店中来。”夫人也说了送人情的话:“你的客饭做得可好吃啊l”她指着司马宏说:“我那小子,可吃了个痛快。以后过来,一定干扰老兄了。”
店主人刚走出门,司马宏便使着鬼脸说:“他的饭美?美个屁!我才不稀罕哩!”这时,夫人才觉得三寸金莲发痛了,她到前面向店人要了洗脚水。当他折网房时,两个孩子已合衣躺下睡熟了。他知道孩子们行路不惯,困倦极了,便给他们盖好被子,关了小房门,脱了套在外面的男子鞋,又脱了自己的女宫鞋,放了裹脚带,洗起脚来。
想起刚才在前边要水时,那个店主人正在贼头贼脑地向他老婆说什么,见她来了,老婆把老汉用力推了一把,意思是说:“人来了,别再说了。”她立刻联想到在沿途中听人说,沙滩上多黑店,他们和土匪勾结,打抢行人。不由得引起了她的注意。
为了看清这小店住下保险不保险,她借着泼洗脚水,在月光下细瞧:围墙很高,墙外四周都是旷野。她想:土匪可以翻墙过来,自己身带的百余两白银,岂不是难保了吗?”她仰望长空,月明如镜,匪徒前来行事,如同白昼一般。她返身回屋,连忙将包好的首饰和银两,藏在土炕中的柴灰中,然后上炕安歇了。虽然很困倦,却怎么也不能合眼安眠,与丈夫司马迁生离死别的惨景,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想,自己和儿女如今到了安全地带,而他呢?肯定被抓进天牢,此时此刻,也许他忘了自己本身的安危,在想着老妻和儿女的安危吧?司马夫人又进一步想到,俗话说:“会溜会舔,皇上跟前弄得真个想忠心报国,却落下个蹲尻子又扇脸。’’这两句俗语,恰恰说明了丈夫司马迁,他是忠臣不得好报啊!
另一个念头,又飞进了她的心中:“不能让司马宏回家乡夏阳,那奸贼在太史府中没有拿到对头的家眷,岂能善罢甘休?他必然怀疑家眷逃命老家,派人追捕的,还是把儿子留在华阴女儿家保险。”
还有一件大事让她揪心,那就是《史记》的安危。《史记》现藏在三叔司马厚家中的楼上,以前没事儿,不要紧,如今成了禁书,成了赃证,成了引祸的根子。你要把它看作传于千秋万代的不朽之作,权奸却要把它抄到手,斩草除根。这少不了两家你争我抢,闹得血里捞人。丈夫临别的重托,就是让自己象打仗被包围了的勇士一样,为了保藏《史记》,要杀个七出八进。这是一场决斗,必须身冒风险,舍生忘死,战胜敌人。多不容易啊!如何安排?才能把《史记》保藏下来??”
司马夫人正在苦想时,忽然“嘭、嘭、嘭……”,店主人在外边敲门,听声音,象遇见了什么大祸一样的惊恐。夫人翻身下炕,开了门,店主人大惊失色地说:“不……不好了,土匪爬在对面的墙上,客人有银两,快快藏起来”夫人早作准备,心中有数,临危不慌地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我是两县交界的华阴南寨子人,离这里不过30里,明天起早就到了家。刚才你见我把银掏完,还不够你的哩,如今,身无分文,江湖大哥要搜的话,就请光临吧!”店主人听完后出了门走了,她从门缝中窥见店家对月光下爬墙的土匪摆了摆手,那人影一个也不见了。她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店”。
她战胜了狡猾的敌人。但她的心,还是“突、突、突 ……”地跳着。
第二天清早,他们走向司马英的婆家。路经华山脚下,这华山是五岳名胜之一,看见上山下山的人络绎不绝,可他们是漏网的皇犯,那有欢心去游呢
再说司马迁的女婿杨敞。他是汉初名人汤喜的曾孙,少年得志,如今在大将军霍光的帐下任司马。他想到岳父犯了法,恐怕妻子受株连,回家探望。一到家门才知道妻子上娘家去了。正在他急得团团转时,忽然看见妻子同母弟从天而降,他高兴得跳了三尺高,说道:“你们都来了,这下可好了!岳母和弟弟就藏在这山旮旯里,再保险不过了”。夫人将司马宏留在他姐姐后就连夜赶回了夏阳高门村。
到村后,柳倩娘先到保藏《史记》正本的三叔家里,又和三叔登楼清点一番,心才踏实了。三婶送来饭,她边吃边和三叔急急商量三件事:
(一)如何逃避灭九族的大祸?
(二)如何把《史记》转移到最安全的地带?
(三)如何躲过自己这皇犯被捕的危险?
三叔司马厚主张为避灭族,
(一)改换姓氏,全族迁居,到那名叫“老牛坡”的荒岭野林中(即今天的卫东乡徐村)。
(二)司马迁的姑母,现为“芝秀庵”的庵主,把《史记》隐藏在不染红尘的空门,准也难以料到。
(三)倩娘要躲过皇犯杀身之罪,改名隐姓,遁入空门。这样,一举两得,一可躲祸,二可朝夕伴随《史记》,随时安排它的保藏。
商量停当后,族长司马厚立即敲响只有发生大事时才敲的祠堂铜锣,急促的铜锣声响彻全村,族中男女老少都不知发生什么事情,200多户人很快紧急聚集到了老祠堂。看到人都到齐了,柳倩娘简单地向大家说明了司马迁在京蒙难的事情,并告诉大家,案情重大,有“户灭九族”的危险。顿时,人人吓破了胆,你哭我嚎,乱成一团麻,不知如何是好。三叔镇静的喊道:“别怕J别怕l有躲祸藏身的好办法……。”乱糟糟的人群,如同险中遇救,立刻肃静了。
三叔让柳倩娘把改换姓氏、躲难老牛坡的想法说了一遍,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好。有人问起改什么姓?三叔事前没想过,一时回答不上来,便对倩娘说:“贤媳,你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我想,这次改姓,一定要把原由包涵进去,使世世代代子孙明白,我们司马家族,曾经发生过这一次大不幸,牢记勿忘,为祖先司马迁争光雪耻才是啊!”司马厚说到这里,动情地落下了一串串泪珠。
全场人也被他引动得抽泣起来。柳倩娘哭得更厉害、更伤心。霎时,会场沉静了下来,好久,好久,倩娘擦泪开腔了,她说:“关于改姓,我想过了。咱们司马家族这一次能够闻讯逃命,多亏在宫内的莲花夫人。她是我的‘续姐’,她暗差杨太监通风报信,我才提前逃命来了,我若不能提前回来,有谁给大家提前报讯呢?岂不是全族人糊里糊涂遭到问斩杀头?为了纪念这一次逢凶化吉的大事,为了不忘莲花夫人的大德大恩,我认为‘司马,二字,可改为‘同、冯’二字。这是什么意思呢?‘同冯,和‘通风,是谐音字,因为有‘通风报讯’的原因,我们才有了事前躲祸的可能。不知大家觉得我的说法如何?”
三叔第一个赞同,全场人一声喊:“改得好!”说来也是天作之合,有人当场把“司”字加了一竖划,变成了“同”字,把“马”字也加上两点,变成了“冯”字。族长司马厚当场宣布说:“从今往后,我们司马家族,长门人,姓冯,二门人,姓同。同、冯是一家,不允许通婚,乱了血统!”
为了避祸逃命,司马厚和挪倩娘在当天晚上,便领着全族人迁居到老牛坡去了,这时,正是汉武帝征和二年深秋。
讲述人:司马迁后裔 同嵬章
搜集时间地点:1981'。年秋于陕西韩城县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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