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抗日英雄:冯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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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占海】（1899——1963）字寿山，1899年11月6日（清光绪二十五年十月初四）出生于辽宁省义县杂木林村的一户农民家庭。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在村内读私塾八个月后即给人家放猪。1917年参加东北军当兵，1919年到沈阳入东三省陆军讲武堂学习。毕业后历任东北军的排长、连长、团部副官、营长等职。1925年升任东北陆军六八二团（即吉林督办公署卫队团）团长。东北易帜后，于1930年加入国民党。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在广大东北人民及其所部官兵纷纷要求抗日的推动下，他基于爱国思想，冲破了国民党政府“不抵抗”政策的束缚，率队奋起抗日。9月下旬，日寇占领吉林后，策动汉奸熙洽以师生关系3次派专人持笔函劝冯占海投降，诱以高官厚赏，胁以抄家进剿，均被他严词拒绝。他痛斥劝降人说：“占海身为中国军人，只知效命政府，生命当早置之度外，况身外浮物之家产乎！本人只知有国，凡有反抗政府者，决以全力周旋，虽亲友均不顾。”随即向吉林省各县发出抗日通电，声讨日寇“侵我国土，掠我省库，杀我同胞”和熙洽“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的罪行，表达“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抗战到底”，“克尽保卫国土”的决心。他率队从永吉出发，绕经桦甸、蛟河、舒兰，进入五常。11月，接受吉林省临时政府的委任，宣布就任吉林省警备司令兼第一旅旅长职务，并将所部卫团和沿途吸收的爱国群众及绿林出身的宫长海、姚秉乾等抗日义勇军，共计1万5千余人，编成吉林省警备军。此后，冯部转战于哈尔滨、方正、榆树、五常、吉林、长春等地，打击了日寇的侵略气焰，歼灭了大批日伪军，收复了一些失地。所到之处，受到广大群众的热情欢迎和支援。
    1932年1月，日伪军包围哈尔滨，冯占海会同陆军24旅兼依兰镇守使李杜，联合当时在哈尔滨及其附近的丁超、邢占清、赵毅等部，共同守卫哈尔滨。1月下旬，各部抗日军在上号、三棵树、南岗等地保卫战中获胜，暂趋稳定。随即，由上述各部抗日军组成吉林自卫军，推李杜为总司令、冯占海为副总司令兼右路总指挥。2月初，冯占海所部宫长海、姚秉乾2旅向榆树方向进军，行至双城团山子时，遇到了日伪军的截击与包围，损失很重，情况危急。冯占海乃亲率大队赶来助战，予敌军以反包围，毙伤敌军千余人，使战局转败为胜。正拟乘胜进取，不料友军失利，双城，哈尔滨相继失守，冯部腹背受敌，不得已遂向方下一带撤退。
    3月末至4月初，冯占海率队在方正、会发恒等地与敌军展开争夺战，先将伪军于琛部的进攻击溃，给敌人以重创，继为日伪军的联合围攻所败，退守大罗密。4月中旬，自卫军总部在依兰如开军事会议，决定分兵3路反攻哈尔滨。会后，冯占海挥师西进，连克方正、会发恒、宾县等处，进逼哈尔滨东郊。前后共毙俘敌人4千余名，击落敌机两架，大大鼓舞了爱国军民的抗战热情，队伍猛增至3万余人。
    6月，冯占海部自卫军在宾县召开会议，决定脱离吉林自卫军系统，改名为吉林抗日救国军，推冯占海为总指挥，并制定了“坚持抗战到底”、“收复吉长、捉拿卖国贼熙洽”、“不扰民”、“至死不投敌”等七条“抗战公约”，统一思想认识，进一步激发斗志。会后，冯占海率队向哈尔滨反攻，在香坊附近与日伪军展开激战，因伤亡较大，转向榆树、五常等集镇。其中双榆、青山堡一役，采取迂回战术，一举突破伪军防线，直捣日军旅团指挥所，毙俘日伪军1千余人，缴获大批枪械弹药。收复榆树、五常后，队伍又有很大补充，人员增至4万余名，并在山河屯地方建立了五常县临时政府，帮助当地发展了大刀会等群众抗日力量。
    同年秋，冯占海部救国军又乘胜进逼吉林、长春。9月中旬，宫长海等旅围攻吉林，一度攻至吉林西郊温德河、小白山附近，使日伪宣布吉林全城戒严。与此同时，赵维斌等旅也攻至长春北的布海、米沙子等地。这些军事活动，震动了伪满洲国的首都新京，使正在签订所谓“日满议定书”的日伪头目们受到了直接威胁。在他们心目中，冯占海部救国军是一支“强有力的反满军”。
    由于蒋介石继续推行对日妥协对内压制的反动政策，日寇得以全力放手进行反扑；东北各地抗日义勇军本身也犯了各自为政、胜骄败馁等错误，因而自1932年冬季开始，东北的抗日战局走下坡路。冯占海感到兵力疲惫，弹药缺乏，给养困难，孤立无援，产生率队进关的想法。在日寇节节进逼下，他未能接受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依靠当地群众开展游击战争的建议，企图取得国民党政府接济以扩充实力，遂于当年冬率队撤离了抗战第一线，向热河方向退却。退兵途中，由于得到沿途爱国群众和其他抗日义勇军的支援，一度一度攻克了长岭县城，击毁了四洮线上的一列日军装甲车。但沿途因受到日伪军的堵截和袭击，使部队遭到相当损失，当1933年1月中旬到达热河开鲁县时，部队只剩下2万余人。
    1933年5月27日，冯占海在张家口就冯玉祥所组织的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第四路军总指挥职，次日发出通电称：“痛国家之阽危，愤强敌之凭陵，矢志救国，义无反顾。”所部驻守蔚县、怀来一带，继续进行抗日活动。5月31日《塘沽协定》签字后，蒋介石对抗日同盟军的压迫加剧，6月3日国民党中政会责成华北军事当局对此就近查察。接着国民党上海、南京、河北、天津、山西、察哈尔、绥远等省市党部纷纷通电反对冯玉祥组织抗日同盟军。在上述情况下，冯占海率部脱离抗日同盟军，转向何应钦，6月5日冯致电北平分会表示服从国民党当局的指挥。旋奉命移驻河北高邑、内丘、元氏、临城等县。冯部改编后，国民党在该军内设置军训处，加强控制，打击军队内部的爱国进步力量，不准冯占海扩充实力。对1933年初张学良委任的63军军长兼91师师长的任命，国民党政府拖了一年之久，才正式发表，到1936年又撤销了63军的番号，只保留其91师建制。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冯占海部被调去防守河北永定河一线。冯率部在固安、雄县等地与日军对峙。后战线被日军突破，兵力损失近半，遂退至河南尉氏、郑州、开封等地进行整编。不久，调到漯河、确山一带驻防。这时冯占海兼任漯河警备司令与平汉铁路郑州信阳段的护路司令。
    1938年秋，冯部被调到江西永修、马回岭、星子等地，在国民党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下对日作战。由于蒋介石利用抗战消灭“杂牌军”，在战机不利情况下，令冯部进行德安战役，遭到日军的猛烈攻击，伤亡惨重。冯占海的得力部下、271旅旅长王锡山也不幸阵亡。国民党政府乘机解除冯占海的军权，给他一个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中将参议的头衔。至此，冯占海对国民党蒋介石幻想破灭，便于1939年春迁居北平，继续经营商业和手工业，任北平兴业公司董事。解放战争期间，他在政治上一方面对国民党不再抱幻想，一方面对共产党心存疑虑、观望。
    新中国成立后，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高，使冯占海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唤起了他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热情，1950年冯占海被选为北京西四区人民代表会议的特邀代表。同年8月参加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9月被选为民革中央团结委员会委员。第2年又参加了广东省新会县的土改工作。
    1955年2月，冯占海迁居长春，相继被选为吉林省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政协吉林省第一届委员会委员和吉林省人民委员会委员，被任命为吉林省体育运动委员会主任。1958年7月，被选为吉林省第二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省人民委员会委员。同年10月，又被选为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吉林省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1963年9月14日，冯占海病逝于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