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对联乱谭 冯资荣 冯氏对联发轫绵远,以对联形式状写冯氏历史,旨在昭彰先祖、寻根认祖与勖勉子孙,使之成为彰显氏先祖道德文章、嘉行懿言、荣耀门第、启迪后昆、继往开来的精神象征与文化符号。其洗练的文字,深邃的内涵,独具一格的形式,艺术性、史料性、观赏性俱佳,具有很高的文学与史学价值。冯氏对联张贴于家居民宅,谓之“门榜”或“门联”;刊印于族谱家乘,谓之“谱联”或“家联”;镌刻于宗祠、稷庙,则称为“堂联”、“祠联”。
常见的冯氏对联,以“世泽”和“家声”嵌上先祖的发祥地,用于弘扬家族历史与先祖功勋。世泽谓之先代给子孙的影响和遗泽,朱熹《四书集注》云:“泽,犹言流风余韵也。”家声,指家族素有的声誉。“大树家声远;凌云世泽长。”冯氏自得姓以来,非常感恩祖先的荣耀,十分珍惜家族的声誉。
在以氏族为主的封建社会里,冯氏宗族观念强烈,用对联来标志堂名与姓氏。“始平开玉叶;大树发金枝。”一看就知道这是源出始平郡的冯氏人家。始平是古代郡名,从西晋至隋朝都设有始平郡,治所在今陕西兴平一带。冯氏的祖先在始平郡,成为当地的显赫郡望。后裔便把始平作为祖宗发祥地。大树代指居功不傲的征西大将军冯异,《后汉书·冯异传》:“诸将军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一般情况下,出于同一个宗祠的同姓人家,所用的标志堂名和姓氏的对联是同样的,如“始平世胄;大树家风”、“勋高大树;誉著凌云”、“关内侯,因慈母而贵宠;门下客,得孟尝以优隆”等,前两联典出冯异,后联典出冯谖,其内容都是颂扬与怀念冯氏历史上重要的先祖美德,折射出冯氏崇拜祖先、报本思源、敦宗睦族的传统伦理观。
由于门联字数所限,因而内容较为贫乏,多是标明姓氏的郡望所在。相形之下,祠联、堂联就显得丰富典雅,内涵深厚。冯氏有一副祠联是:“父号万石;子通四经。”寥寥八字,上联说的是西汉时繁阳人冯杨,汉宣帝时官弘农太守,八个儿子都做到二千石年俸的大官,父子年俸在万石以上,故称“万石君”。下联说的是西汉上党潞城人冯奉世,宣帝时出使大宛,平定莎车,因功封左将军,其四个儿子各精通一门经学。
“姓肇毕公高,孝治一门,民歌二守,元运三中,威显四夷五代,略振六韬,万载谟猷昭炳蔚;祖开始平郡,名扬七国,后踵八贤,科选九登,十抚文著百篇,德推千众,亿年绳继总绵长。”这一幅冯氏宗祠的堂联,用洗练的文字,上溯姓氏源流,纵贯冯氏英贤,毕高、冯跋、冯亭、冯盎、冯京等祖宗功德、家族典故皆入联中,以缅怀祖德、标榜家声为主,期后辈能继承祖业,光耀门楣,堪称一部冯氏家族简史也。
冯氏对联,作为冯氏家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除缅怀先贤、追溯家世渊源之外,还具有光前裕后、垂范子孙的教化功能。如“行而不舍,若骥千里;纳无所穷,如海百川。”就是告诫冯氏后裔“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要锲而不舍,脚踏实地,持之以恒,博览群书。再如“父作商人,把财心利心色心,尽行洗去;子为贵客,将解元会元状元,全副检来”,劝诫不要贪图财色利禄,而要教诲后代礼遇功名,作国之栋梁。这一类劝勉、训诫子孙后裔的对联,寄托了列祖列宗祈求人丁兴旺、事业有成的期许和祝愿。
冯氏对联中还有一种题材更为广泛,形式上也较为自由,不受宗祠堂号制约的“杂咏题铭”。举凡姓氏源流、英贤俊杰、逸闻掌故,皆可入联。但其内容相对集中,文辞凝练,既可用作堂联、祠联,也可刊行族谱家乘,亦可入选文集、杂录,其内容多为咏史、怀人、载物、记事、弘扬传统、敷陈教化之作。如“世德仰前贤,事决一人,名题二塔,元登三捷,户擅四经,相显五朝,业精六艺,万载渊源垂不朽;家风微后起,芳流七国,书上八条,职逊九旬,声威十振,惠洽百黎,才优千乘,亿年继述总无疆。”就归属此类。
冯氏对联、家族题铭,是冯氏文化的结晶,具有浓厚的冯氏特色,为冯氏独家享有,从对联中可以明家族历史渊源、播迁和历史人物。如台湾高雄六堆冯氏凌云堂联:“姓肇毕公高,历秦汉唐宋,以至大清千百载,留传成周一派;世居始平郡,由吴越燕楚,而入福建十五国,谁先冯氏三元。”把冯氏得姓及迁徙流变说得明明白白,外姓无法复制冒用。
冯氏的字辈排行派语,有的亦诗亦联。如湖南湘潭油麻岭冯氏派语“承芳植本,维先树德;继启日新,振家辅国。”虽然对得不是很工整,但基本上符合联语的要求。再如湖南沅陵冯氏字派:“凌云志士本,宗泽丕承祥,绍祖光恒永,启贤克正昌; 家安邦国泰,朝盛治明良,敦祚应先兆,继兴万代长。”愚以为也是可以用作堂联的。
徜徉于独特的冯氏文化之园,深切地感受冯氏寻根念祖、追宗溯源、敦宗睦族、爱国爱家的精神博大精深。作为冯氏子孙,有责任传承与弘扬冯氏优秀传统文化,慎终追远,民德归厚,勖勉子孙、启迪后昆,继往开来,光耀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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