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冯老与祥和之鱼---冯晋庸

冯火求

画家冯老与祥和之鱼  

      时值中国科学院的书画家们到北京平谷参加笔会，记者随团采访。在一个画栋雕梁的小四合院里，中国科学院美术协会会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冯晋庸谈起了他画鱼的灵感源泉和渐进之路，使在场的书画家们很受启发。

　　当代画坛早就有“黄胄的驴，晋庸的鱼”之说，特别是冯晋庸画的金鱼，朝气蓬勃、活灵活现，很有运动感。这是冯老60多年细心研磨的结果。冯晋庸退休前在植物研究所做研究员。植物研究所比邻动物园，他在中午休息时经常去动物园观察金鱼，那不是小鱼缸里养的金鱼，而是在荷塘中自由自在游戏玩耍的金鱼。冯老说，他小时候在家乡的河边，经常钓鱼捉蟹，很有生活体验。所以画的动物都是有野性的、生气勃勃的。他画的鲤鱼看不到鱼鳞，因为那是在河道里逆流而上的鲤鱼。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冯晋庸萌生了画太极鱼的想法，他不再满足于画的鱼只是形似和神似，他还将作品渗透进了中国哲学的精神。灵感是长期积累、偶然得之的。一次冯老在山东淄博参加笔会，偶然笔尖上有个鸡蛋黄的颜色，洗笔时，笔尖点在水面上，冯老没有动，让笔尖上的黄色自然扩散，水面形成了太极图，半黄半白，冯老马上有所触动，作画一幅曰“妙境”，当即被友人收藏。
　　冯晋庸说，将这一灵感上升为理性认识来自于几次巡游的经历。一次，他来到了四川成都青羊宫，看到了一幅类似八卦的图案，外面是12生肖，里面是太极（又叫阴阳鱼），于是强化了灵感；后来他又到了老子的出生地，古代叫雉何集，位于安徽涡阳县老子庙，也有那种八卦图案；几年后，他又到了江西鹰潭道教张天师庙，进去看后受到感染，当时正在放鞭炮，鞭炮的旋转有太极的意味，更进一步明晰了冯老要画太极鱼的想法；后来他又到了浙江金华市的诸葛八卦村，一进门看到的是太极池塘，一边是水，一边是陆地，这个池塘在古代就有，在池塘边生活的人已经是第50多代了。诸葛八卦村的人都是诸葛亮的后代，当地民风淳朴。

　　参观诸葛八卦村后，冯老画太极鱼的思想成熟起来。他给当地友人画了一幅太极鱼，内含太极意味，大受欢迎。冯老说，鱼有游姿，人有舞姿，于是名曰“极舞”。冯老还说：“我观察动物界，孔雀、仙鹤、蜻蜓、蝴蝶等求爱时，都是在舞蹈，而且是成双成对相对而舞；再如太极拳打起来手势也是走圆弧形，所以我画的游动的金鱼也是相对而舞，走圆弧形，我认为圆即是将永恒达到极致。”
　　上世纪90年代初，冯晋庸画了《梦鱼曲》。一天，冯老在颐和园的谐趣园，看见小石头丢进池塘时鱼儿敏捷地游动；还有一天他在无锡惠山公园，看见鱼背在光线下，有一部分背部露在水面上，有一部分背部在水下，光与影的结合非常炫目。在北京艺术节期间，冯老的《梦鱼曲》在中山公园的美术展览中展出，获得了最佳作品奖，但这幅画在太阳底下晒了5天，颜色灰暗了许多，冯老心疼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冯老说，他现在画游动的金鱼，每幅画中最喜欢画上三条鱼，有温馨感，像三口之家，有祥和之气。鱼在水里游，好像在天空飞翔一样，天空中的云彩、太阳、月亮都倒影在水中。在画中间再附带一笔，水纹也是，云影也是。作品经常题名“翔合”，阴阳合一，谐音“祥和”。这鱼翔潜底，画的不是一般的金鱼，是将人的思想与飞天的意识结合起来，飞到梦想的家园、太极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