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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雪:传奇女法医破译生死密码(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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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0 10: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冯一一 于 2011-1-30 10:12 编辑

      1988年,20岁的我毕业于原西安医科大学,分配到西安市公安局雁塔分局刑警队,当法医。当时法医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工作,全西安市只有市局有条件做法医鉴定,而刑警队又是一个男人的世界,一个柔弱小姑娘在男人的世界里又和一个不起眼的工作联系在一起,说实话,当时工作如何开展?我心里也没底。
  坐了一段时间的冷板凳,一个偶然的行动让同事们一下子对我刮目相看。
  当时,雁塔辖区连续几年不断有小孩丢失,后来发现了破案线索,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审查中,案犯交待了几年来杀害了多个儿童的罪行,其中有一件是4年前,他将一个小女孩杀死后将尸体扔进了一个古墓里。
         我曾孤身入墓穴
  当时我和队里同事一起到了现场,按一般程序是由民警或是当地群众将受害者的遗骨挖出来,然后进行法医鉴定,可队里派人去古墓搜寻,那里却空无一物,遗骸哪里去了?我仔细地察看了现场,发现洞口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墓穴墙壁陡峭湿滑,我想小女孩的遗骨一定还在下面,只是被雨水冲下的土所掩埋了,小孩的骨头较为松脆,轻轻一碰就会损坏,要是没有经验的人下去,一不留神碰坏了骨头,和墓穴其他骨头混在一起就难以区分了。
  年轻气盛的我不顾领导的劝阻,就钻入地下。墓室里漆黑潮湿,霉气弥漫,凭着一束手电筒的光,我不停地用手挖。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电筒的光线明了一下,又暗了下来,我心里一咯噔,猛一抬头,只见一条大蛇昂着头吐着信子,扭动着身子从暗处爬了过来。这时,叫上面的人已经来不及了,我吓得浑身发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发颤的双手,慢慢拿起身边的铁锨,猛砍向蛇头,一下子把蛇头砍断了,蛇身在地上搐动了好久才瘫住不动了。看着地上的蛇头,我突然想起不知谁说的话:“蛇头有时还能咬人。”我小心翼翼地用铁铲铲起蛇头,高喊了一声:“小心蛇头”,就将它扔出了洞外。
  上面的同事见洞口飞出一个血淋淋的蛇头,都急得大叫,“冯雪,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平静地说。其实,我的心差点吓得冲出了胸口,但为了在这个“男性的世界”里树起自己的形象,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终于,小女孩的遗骨被挖了出来,我把骨胳按解剖位置摆好,固定拍照,又把有用的东西一件一件递到了洞口。
  还没等我从墓穴爬上地面站稳,同事们一拥而上拿出取出的蛇胆,围着我起哄:“冯雪,这是好东西,吃了它,明目。”我当时不甘示弱,拿起蛇胆一口气吞了下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自此,人们都
知道雁塔分局来了个胆大的女孩。那一刻,我第一次尝到了满足与自豪。
    我曾在解剖的尸体旁吃着肉夹馍
  法医工作非常辛苦,有时像个民工。我从小就有洁癖,见不得一点污秽,就是一个人吃饭时,我也总要铺一条白白的餐布。可工作中,打交道的尽是苦、累、脏的活。抬尸体是常有的事,有时还得自己扛,苦不堪言。一出现场,在尸体边一蹲就是2、3个小时,一般人是根本吃不消的。
  1994年,曲江地区一家3口人被杀,我从早上出现场到晚上离开,围绕尸体干了整整一天。中午,同事买来了肉夹馍,好多人吃不下去,我就蹲在正解剖的尸体旁边,让人喂一口吃一口。
  去年10月,政法学院一女大学生被男友杀死在租的一辆出租车里,车停在明德门小区的路边,等被人发现时,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是凌晨3时接命令到现场的。我打开车门,由于天冷,又是高度尸僵期,尸体拉不出来,我脱下自己的手套递给旁边一位派出所的民警,让他和我一起拉,这位民警吓得直往后退,连叫“我不敢”。没办法,我又去拉,还是拉不出来,这时,旁边另一位民警同情我,壮着胆过来和我一起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拉了出来。尸体上全是血,我就从血水中把手机、传呼机一样一样往外拿。后来,干警就是根据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破获了案件。半夜出来时,由于着急,我只穿了件薄毛衣,是现场的保安好心给我件军大衣帮我御了寒,可等我回到单位在灯下才发现,那件大衣的胸襟上有一大片醉酒后吐的污秽,穿了一个晚上,我竟毫无知觉,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洗澡。
     面对可怜的母女我只能站在法律一边
    法医的工作非常重要,一个小的疏忽,就可能贻误一起案件的侦破。前些年,我还负责非正常死亡的认定。一天,西京公司的一位处长死在了自己的家中,他的妻子和16岁的女儿哭得泪雨滂沱。处长死前喝过酒,而他的妻子、女儿证实,他的心脏、肝脏都有毛病。派出所、治安科都认为这是起非正常死亡,不是案子,因此只例行公事地叫来了当法医的我。
  验尸时,我发现死者颈部虽没有掐痕,颜色却和其他地方不同。再翻开死者的眼睛,查看眼睑结膜,发现上面有着针尖细小的出血点,医学知识和工作经验告诉我,这是一起凶杀案。我用死者家里的电话,打
到刑警队,就在我打电话时,我感觉到了母女俩惊恐的眼神。队长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刑警立即赶到了现场。案子很快真相大白,处长和妻子感情一直不好,处长又有酗酒的毛病,每每喝酒回来,就拿母女俩撒
气,劈头盖脸地殴打她们。这天,处长又在打女儿,妻子出来阻挡,激愤之下,母女俩用被子捂住处长的头,直到把他掐死在床上。说实话,如果我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一下尸体,可怜的母女就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我不能,我是法医,我只能站在法律一边。
  同样是拿手术刀,可是差别是很大的,但我对自己的选择无悔。以前是分局离不开我,现在我离不开分局,是分局厉练了我。从警15年来,我做的法医鉴定有200多例,无一失误,直接、间接破案400多起,多次荣获十大杰出青年、人民满意好警察称号。
  和事业的成功相比,个人生活中,我是个失败者,我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没留下孩子。这些年,一个单身女人能够尝到的酸甜苦辣,我一样没少尝。不过,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积累知识充实自己,1994年和1999年,我先后取得了西安医学院法医硕士和陕西师大心理学硕士学位。如今,我正在攻读西安医科大学的法医心理学博士研究生。我最喜欢的诗是金庸的“竹里休闲无事福,花间补读未完书”,我最尊崇的英雄是古代的范蠡、张良之类,我希望,到我老了的时候,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智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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